时宜拉过一把椅子,压了压广袖施施然坐下,坐北朝南,正对着殿门,开口:“殿下邀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归含章也不介意,撩起眼皮看她,慢慢勾起唇,一字一顿,带着撩人的尾音:“孤想要你……”
时宜学着他眯起眼。
“为孤筹谋。”
“本宫不善权术,殿下怕是寻错了人。”时宜靠到椅背上,懒懒接话。
“永州赈灾,你赚足了人心,”归含章慢慢站起身,朝时宜走来,“父皇的妃嫔都出身重臣府邸,你和她们交好,一场家宴,就把人全都拉拢到自己身边。”
“你若不善权术,还有谁能助孤?”
他倒不算太蠢……
时宜装作低头研究指甲,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殿下已经是太子,陛下百年之后,您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殿下还有什么不满足?”
“等他百年?”归含章笑起来,那股子戾气又回到他身上,“孤恨不得现在就送他下黄泉!”
“时宜,你如何能懂?我母后就是因他而死,这十几年的日日夜夜,孤都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饮其血,把他挫、骨、扬、灰。”
归含章俯下身来,一手掐着扶手,另一只手抬起时宜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