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赫还认识到,民主国家必须警惕灌输忠诚思想可能带来的危险。他回想起孔多塞关于公共教育的一篇著名报告:“我们中的任何公民群体,都不必被迫遵守《法国宪法》,甚至是《人权宣言》,不能将其视作是来自天上的戒律,尊崇万分,笃信不移。”②
《奇怪的战败》尽管构思匆忙,撰写时间不长,但可称得上是《国王神迹》式的心态史研究。1940年,布洛赫试图将对个人和民众的心理研究运用到对当前法国战败的分析上,他把纳粹德国战胜法国描述为“智力上的胜利”。德国拥有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资源,但并非取之不尽,希特勒“有条不紊的机会主义”使这一优势进一步加强。希特勒善于将各种事情付诸行动,决策上灵活机动,对敌人心理的解读精巧到位。法国战败是一个重大错误认识的产物:对民众的误读,对敌人的误读,对历史本身的误读。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