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同被窗外的狂风苍茫吹过,夜飞雪再也不忍见他神色间那抹深重的哀伤,慢慢伸出手去,抚上他蜷曲的眉心,轻轻为他抚平。她大着舌头问道:“你说的她,到底……是谁?凭得这么可恶,待……我,我去弄包臭药毒药给她吃吃!”
“臭药毒药?哈哈,不成不成……”他拍着她的肩膀大笑:“知不知道她是谁?”他继续笑着,笑声有疏狂的味道,像极了透过窗台轻溅进来带着深重的寒气的雨水:“她就是我的娘亲,我的亲娘,我的母亲大人!”
这样讥哨的口气,只听得夜飞雪眼角酸涩难当,然后,却是一阵胸口发闷,直欲呕吐出来。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嘻嘻傻笑道:“你傻呀你,有娘亲,总比没娘亲好。”指着自己的鼻子,她大声道:“我,我以前,天天就喜欢跟娘亲吵,她要我往东,我偏偏就是往西,她要我学什么,我偏偏不去学。她拿鸡毛掸子满屋子揍我,我就往她的茶杯里放泄药。可是……”满腹的心酸一波一波似汹涌的狂潮怒拍上来:“可是,她死了,她死了!再也没有人向她那样管我,没有人向她那样骂我,我见不着她了,我见不着她了,我再也见不着她了……”夜飞雪撕心裂肺的狂叫着,萧慕白来拉她,她就势倒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