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动着,一点点地将洒在地上的已经开始氧化的血液舔舐干净,在体内积蓄成一个液泡。气味越发浓重,血湖越来越深,不知何时已经将我浸在其中。
身体的前端碰到了什么。无法推动,也无法翻越。大的出奇,如同一座小山似的。
我往那腥味浓重的物体上攀爬。表面有些弹性,沾满了血液,还稀疏生有一些柔软的棍状物。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爬到小山的顶端,随即开始涂抹消化液、清理表层的血块。但这地表对腐蚀的耐性很强,强酸对它则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我在山脉顶端徘徊,忽然找到一处笔直的悬崖。将一部分身体伸向崖壁,那里的触感大为不同。虽然同样冰冷,但却柔软了许多。我再次试着抹上了消化液。效果拔群。消化液侵蚀崖壁的速度,远胜于侵蚀我自己身体的速度。
这果然是残肢吧。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肢体,但总之是肉。
这是大丰收。这对刚刚大量减重且能量不足的我而言,如同是将要渴死的沙漠旅人忽然掉进了淡水湖一般的状况。但如此大量的食物,我难以全部占为己有。必须抢在食腐动物前来之前,尽可能多吸收一些;不如说对死亡的味道极其灵敏的它们来的反而比我这迟缓的小型软体生物还要晚,已经实属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