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果真有传说中的厉害?”兰王一时竟不敢再看那榻上病容一眼,只盯着顾无惜。
顾无惜缓缓地点了点头:“此毒无色无味,入水即化,服后片刻便能置人于死地。其具体道理我顾家穷几代之力也未全弄明白,只猜测约是能溶血之故,但中毒者外表上却又看不出来,只能估摸是侵害脏腑居多。君大人能幸免,只能猜想是服的少的缘故,又兼太医们治疗得当。而至于为何到这时才毒发,我也不好说:要么是他刚中的毒,要么就是他以前就发作过,但他没说。”
“最近……”兰王拧眉沉吟。
顾无惜倒是想起了什么,却偏隐去不说,只定定道:“我问王爷:王爷至此仍还坚持吗?”
兰王良久才抬起眸来,眸中只是清泽无限:“我也问你:若不为救他,你又来此做甚?”
顾无惜语塞:是啊,他来做甚?来质问探究责怪寻找?找见了什么?还是只更明白什么是早就找不到?找不到又为何偏生不肯放手?直苦了自己、苦了别人、苦了苍天,却反问回去:“王爷啊,你怎不问问他自己是否还非要这样活着?”
“你怎知我没问过?”兰王扬首,“可他没说他要离开我,他从没说过!”
心如刀绞时谁说不曾迷惑?究竟是什么难割难舍不离不弃山盟海誓情深意重,能教他就不放手偏能忍心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眼见那病骨支离受折磨?谁说万念俱灰时他没曾想过同奔黄泉算了?可又究竟是什么让他又为能多一天和他相守,而求你求他求天求地求神求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