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俏的奶娘出逃失败被抓回,无法动摇赵行建的威信,动摇城中百姓的人心,他们势必会另寻其法,而陈灵俏若是突然失踪,必是比她奶娘出逃更为有效致命。
所以顾执渊料到晏宗文的人会有此行动,在此地布局守株待兔,便也不算什么稀奇。
顺着张副将这条线,赵行建顺藤摸瓜地往上查,凡有疑点均未放过,一直查到了滨州城几位官员身上。
看来不止张副将的“贤内助”在无意识间成为了晏宗文的棋子,张副将本人也不知不觉沦为了无水岛的走狗。
而让赵行建惊诧的是,无论他问这些人多少次,追问多深,他们都一口咬定自己并非叛徒,也不曾动过半点不利于滨州的心。
他们做下的很多事,看上去都是水到渠成,理所当然,而非受人指使。
比如此番绑架陈灵俏,他们也只是为了让赵行建打开城门——这是城中之前一直有的声音,并非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被困在这座城里。
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合情合理,仿乎事情原来就该如此发生,绝非有他人从中挑唆。
赵行建第一次感受到了晏宗文的恐怖。
让一切的不合理,合理化,这大概就是晏宗文的手段。
他彻夜未眠,守着陈灵俏愁眉不展。
在同样的深夜里,顾执渊抱着沈非念坐在窗下,他看远处群山,看沈非念好眠,看枯枝勾破月亮,看一只从远方飞来的信鸽。
“文华公主大概快要给我回信了,其实你若是醒着就好了,她应该更愿意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