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一听说这事儿,立马就给我了,还帮忙安装在楼顶了。”
“那咱过去吧。”
床被移到了阳台附近,奶奶躺在床上,连头都不能移动半分,却听出了林寒的脚步声,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而且比以往更急切。
林寒连忙走到奶奶跟前,握住奶奶插满各种管子的左手道:“奶,昨儿李医生说您情况好转了,给您拿掉了喉管,一会儿您就能吃点东西了。青莲给您做了糖瓜儿,一会儿您给品品,看孙媳妇儿做得如何。”
“呜呜。”奶奶的精神比在ICU病房的时候好了许多,眼睛里也有了一丝光亮,用唯一能动的右手轻触着林寒的手。
“二姑、三姑、小姑也都带了您爱吃的东西,对了,还有年画,年画坊的王婆专门送来了今年的年画,一会儿就给您贴上。”林寒从怀里拿出一张“打金枝”的年画,沾上水,仔细贴在窗户上。
家里所有人都回来了,二叔家的妹妹、二姑家的哥哥,上一次天南海北的亲人凑这么齐还是爷爷去世办白事的时候。
李医生说老太太很顽强,硬是挺过来了。撤掉维持设备后,只要不恶化,就算度过了危险期,之后身体条件允许了,装上智能机械辅助系统,下床走路不是问题。听完林寒的转述,奶奶在他手里勾勾画画着:“等这幅老皮囊不中用了,俺就去见你爷爷了。你爷爷去了之后,梦里跟俺说好等俺三年,这下老头子要多等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