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不到二十平方的豪宅,可以摆下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甚至还有独立卫生间,拥有每天十二升清水供应额度,两个小时的照明,以及最宝贵的私人空间。
唯一的电器是头顶上落漫尘埃的灯泡,没有手机WiFi,没有电脑电视,更别说洗衣机电冰箱,一切都是那么的朴实和贫穷。
这本该让甘泽揪心的一幕,早已无法让他吐槽抱怨,在他打开废旧报纸糊的窗户后,无数灰色墙面的七层老式楼房宛若密集的丧尸,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直到视线尽头。
老式楼房下方的街道摩肩擦踵,人潮如河水涌动,本该是喧嚣吵闹,却诡异的悄然无声,仿佛上演着一场千万人配合的哑剧。
早已见怪不怪的甘泽,将视线投向了街道的拐角,那里是街道的背面,楼房的间隔缝隙,本该被老鼠和垃圾占据,此时有数不清简陋的床铺,见缝插针的占据每一分空间。
床铺大多由废旧纸张以及纸壳铺成,每个床铺所占空间,正好一米宽,一米五长,恰好让小腿伸展在床位之外,翻个身,就能和隔床的兄贵亲个嘴儿。
这条长达数十米,宽四米的间隔夹缝,就是百多人的免费旅馆,没有干净的水源,没有隐私,更别说稍微遮挡的厕所,想要解决个人问题,要么在下水道口,要么就得走上十分钟,去街道口的大型公厕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