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不知什么时候已隐去,夜幕拖着沉沉的步伐,践踏了沙漠,强伟眼里,涌进浓浓的黑暗,耳边还是呼呼作响的漠风,沙浪一袭猛过一袭,击打得他站立不祝强伟紧紧衣领,想让这刀子般的漠风离他远点。
这几天,他跑遍了九墩滩九个移民村,也跟村民们交流了不少,得来的信息令他沮丧。九个村里,好像没谁心甘情愿地想继续留在这里,有些想回去,继续回到山窝窝里,过那种消消闲闲的日子。尽管那日子穷点,但自在,把庄稼交给天爷,把日子也交给天爷,再就不管了。是穷是福,是宽裕还是紧巴,就全看天爷的意思了。
沙漠不同,沙漠苦大,太苦了,起早摸黑的,啥时是个终?
这些人冲他叫苦。还有一些,眼巴巴瞅着他,心想他可能说点什么,可能还要多给点什么,比如钱,比如粮,比如能让他们舒舒服服过日子的那种政策。有人还幻想,能不能把他们再搬一次,搬到那些不用受太大苦但照样能过上好日子的地方?
这种地方他们不知道,但强伟一定知道,他是书记么,书记还有啥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