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有这些变化,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显得异乎寻常,又发生得很突然,以至于人们很难把它们视为正常的、能持久的现象。结果是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把个人情感放在首位。
封城两天后,里厄大夫走出医院时遇见了科塔尔,只见科塔尔得意扬扬地扬起了头。里厄夸奖他气色不错。
“是的,我的身体全好了,”矮个男人说,“请告诉我,大夫,这该死的鼠疫,嗯!已经开始严重起来了吧。”
大夫承认,情况的确如此。而对方,则带着某种愉快的口吻说道:
“它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停下脚步。一切都将被搅个天翻地覆。”
他们俩并肩一起走了一会儿。科塔尔讲到,他那个街区里有一个食品杂货店胖老板,囤积了不少的食品,准备高价出售,狠狠地赚上一笔,当他得病后,别人准备送他去医院时,发现他家床底下堆满了各种罐头食品。“他死在了医院里。鼠疫嘛,可不会付钱的。”科塔尔有着一肚子这样的故事,有真有假,全都是关于鼠疫的。例如,据说有一天早上,在市中心,一个男人表现出了鼠疫病的症状,在精神错乱的情况下,他冲出家门,扑向街上遇到的一个女人,把她紧紧搂住,并大声叫嚷道,他已经染上了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