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去东方追赶樊崇的脚步,或许往南投靠董宪,亦或是变成各地的小股盗贼,反正不会来河北找不自在了。
经历这样的一幕后,方才还杀得兴起,直欲痛打落水狗的士卒、民兵们亦拄着矛心情复杂,这是对生存权的争夺,是解不开的结,只能有一方能够胜利。
但他们毕竟是人,亦会物伤其类,好受不起来。好在是都已见惯了死亡,相继散去,开始清理战场,收缴战利品,以及将陆续抓获的赤眉俘虏汇拢到一块,最后只怕能得上万人。
唯独第五伦伫立在河边,迟迟没有离开,他被方才那一幕震撼得久久无法言语。
他现在算是明白,史书上“河水为之不流”,究竟是怎样的光景了。
今日一役,赤眉战死者数千,葬身于河者亦有数千,他们或是淹死,或是冻死,被冰层所阻,搁置在河面上。或许下一场大雪气温骤降,会将他们冻成凝固的冰雕,到了开春雪融,才会随着水流入于海中。
从新秦中到魏地,从上游到下游,第五伦在这条母亲河畔经历了太多战争,见过太多故事。